政府健康投入与居民健康效用关系研究
摘 要: 公共决策者担任着揭示社会对市场失灵或价格机制作用甚微等领域资源配置的偏好和成本的任务。这样的思考方式为研究最符合经济效率和社会公平目标的医疗资源配置提供了有效原则。政府健康投入对居民健康效用的影响表现在两个层面:群体健康的结果和分布以及个体不同生命阶段中健康决定因素模式。健康投入的经济价值在于改善个体健康状况的同时直接改善居民平均健康水平;居民健康效用的提升依赖规模适度且结构合理的健康投入。
关键词: 政府健康投入; 居民健康效用; 成本-效益分析; 收益: 成本分析
中图分类号: F810.45 文献标识码: A DOI:10.13411/j.cnki.sxsx.2016.01.026
一、导言
健康作为人力资本的一种重要形式,越来越成为国家经济增长与经济水平差异的重要因素。随着我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的不断推进,政府在促进国民健康领域的主导作用不断增强,财政卫生支出增长巨大。全国医疗卫生与计划生育支出预算从2000年的709.5亿元增长到2014年的10071.11亿元,[1]增长14.19倍,2014年卫生预算支出占当年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的6.58%。与此同时,2014年基本公共卫生服务经费财政补助标准从人均30元提高到35元,[2]全国城乡基本医疗保险覆盖率超过95%。[3]
经济学的潜在指向是经济福利的最大化,研究发现:政府健康支出对经济增长呈显著的正向作用。[4]社会科学中,经济学研究着重于稀有资源,而健康又是需求极大的支出领域。因此,经济学方法被广泛用于设定健康的优先领域。成本-效益可对居民健康效用值相同的政府健康投入进行排名,收益:成本分析允许在健康投入与其他公共政策之前进行比较。
二、政府健康投入
(一)概念与研究范畴
健康投入可以理解为:因恢复和发展人群健康而消耗的资源,[5]是用于维持和保护个体和群体健康状态、预防和治疗人体疾病方面所支付的货币投入和时间投入的总和。投入的主体有三个:政府部门、社会群体部门(非政府)以及个人部门。[6] 对于投资者而言,健康投入是一种可以为投资者带来预期经济收益的生产性投资,[7] 首先,需要投资者个人长期不懈的贯彻执行。从这个意义上讲,个人既是投资者又是消费者,健康也是投资带来的结果。其次,政府在政策、经费等各方面的合理规划和投入,包括政府用于医疗卫生服务、医疗保障补助、卫生和医疗保险行政管理、人口与计划生育事务性支出等各项事业的经费,[8]主要以财政拨款的方式实现。另外,还包括政府外的社会各界在社会医疗保障、商业健康保险费、社会办医、社会捐助方面的投入及行政事业型收费。全社会健康资源投入总量及内部构成如表1所示,其中,“广义政府健康投入”及“私人健康投入”的划分,借鉴了张仲芳关于“政府卫生支出”与国际“广义政府卫生支出”测算口径研究。[9] 本文中,政府健康投入不考虑政策性投入,重点关注资金投入部分,选取医疗卫生公共财政支出作为政府健康投入的成本进行定量分析。
(二)政府健康投入的功能性:经济价值
政府健康投入的功能性研究,大多数学者从其与经济效应增长的角度着手。首先,最质朴的解释是:健康投入能够减少疾病带来的损失。“单位根检验”和“协整模型”方法的研究发现:在需求函数框架下,真实人均卫生费用与真实GDP间存在着长期稳定的关系。[10] 其次,通过对个体的干预,健康投入能够改善生命指标。人均预期寿命是反映健康状况的重要指标,也是本文选取的分析指标之一。有研究表明,出生时平均期望寿命每提高10%,每年经济增长率至少提高0.3%-0.4%,平均期望寿命每增加一年,GDP将增加4%。[11] 有关健康投资与GDP数据的回归分析结果均显示:健康投资(投入)与GDP高度相关。另有研究发现:消除国家之间人均健康水平的差异性,能够使得以国家为单位的对数GDP的方差(用以反映各国GDP之间的差异)减少9.9%,使位于90%分位的国家与位于10%分位的国家之间人均GDP比率从20.5降低到17.9。[12] 再次,健康投入提高人力资本存量,改善个体健康状况的同时直接改善居民平均健康水平,[13]即健康效用值被提升,其结果是健康可能通过影响个人劳动能力来影响生产函数。[14] 个人健康资本存量会随着年龄增长和个体的自然衰老而逐渐贬值,但也可以通过健康投资的增加而增加,[15]这种投资对于经济资源的耗费是为了提高健康水平,提供医疗服务和健康保障。尽管健康投入由许多复杂因素相互作用组成,但卫生尤其是医疗服务投入一直被视为最重要的健康投资指标。[16] 要说明政府健康投入对健康效用在多大程度上产生影响,就需要从投入的规模、结构衡量上述健康投入的经济价值。
(三)政府健康投入规模:收入水平与地区差异
政府健康投入规模反映了医疗卫生费用的公共筹资水平以及政府部门的财政支持力度。纵观世界各国的卫生投入规模、筹资结构不尽相同,具有地区差异,所带来的卫生筹资绩效和公平性也不同。表2和图1分别是按收入划分的2000及2012年各国健康费用投入结构及趋势图。根据世界银行发布的数据,按照2013年人均国民收入划分:低收入国家≤1045美元,1045美元<中低收入国家≤4125美元,4125美元<中高收入国家<12746美元,高收入国家≥12746美元。[17] 我国政府健康投入,即广义政府卫生支出与卫生总费用占比,已由2000年的15.5%提高到2012年的30.1%,政府投入占比偏低的情况逐步改善。2013年中国人均GDP 5414美元,属于中高收入国家。根据《2013中国卫生统计年鉴》数据计算出,在2013年卫生总费用中,政府、社会和个人卫生支出分别占到30.1%、36.0%和33.9%,政府健康投入水平低于中高收入国家平均值26.1%,低于世界平均值27.5%。
通过分组考察不同经济发展水平国家的筹资结构,发现这样的趋势:人均GDP水平与健康费用对GDP的占比正相关;广义政府健康投入对总费用占比与收入水平正相关,收入水平高的国家政府投入部分较高;低收入国家医疗筹资中私人投入占比较大,高收入国家中政府投入占比较大。这种情况同样存在于一个国家内部省际县域经济差异之中。经验研究的结果是:各国除了人均收入水平表现出极大的差异以外,人均健康水平也表现出巨大的差异,这个差异将通过健康效用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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