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应该大力打造文化都市
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程度的加深，上海作为经济都市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和地位在不断地提升。但是，与世界其他大型的国际都市比较，上海在文化都市的知名度方面显然还有很大的差距，与经济都市的地位不相称。
一
上海在科技方面有自己的优势，中国近代以来的许多科学技术都是从上海传入中国各地的。但是上海似乎是一个技术重镇，在思想上鲜见领先潮流的时候。有人批评上海香软肥腻的城市性格，在各个方面都有所体现。可以说，现在的上海是经济都市，但不是文化都市。
当然有人会反驳，说上海有马戏城，它有“中国马戏第一城”的美誉，其独特的建筑造型，金灿灿的穹型屋顶，是上海国际文化都市的一个标志性建筑。上海还有上海历史博物馆、上海大剧院、城市规划馆；上海是中国的历史文化名城，被誉为“江海之通津，东南之都会”。“两千年历史看西安，一千年历史看北京，一百年历史看上海”，上海是近现代中国的“缩影”，拥有厚重的历史底蕴。上海有一种任何城市都无法比拟的气质，就是她的“洋气”。１８４３年上海开埠，形成了五方杂处、中西交融的文化特色。今日的上海，是一座极具现代化而又不失中国传统特色的海派文化都市。上海人津津乐道于描绘上海的独特魅力：令人着迷——外滩老式的西洋建筑与浦东现代的摩天大厦交相辉映；徐家汇大教堂圣诗声声，玉佛寺香烟袅袅；过街楼下的麻将老人，弄堂里的足球少年；群众剧场的沪剧、滑稽戏，大剧院的交响乐、芭蕾舞；老饭店的本帮佳肴，杏花楼的广式粤茶，云南路的各地小吃，红房子的法国大菜，小绍兴的三黄鸡，美国的肯德基；上海老街的茶馆，衡山路的酒吧，中西合璧，各有各的精彩。夜幕降临，霓虹闪耀，夜上海粉墨登场，和平饭店的爵士乐，豫园的丝竹音乐，让人追忆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老上海的旧梦……迈入２１世纪的上海，繁荣与开放在这里播种，东方明珠电视塔、上海国际会议中心、浦东国际机场，无一不描绘着国际大都市的开阔前景，２１世纪的上海，光荣与梦想将在这里汇合，现代化的建筑，无一不张扬着国际化大都市的广博情怀。上海人肯定，新世纪的上海是现代化、国际化、时尚化的标本。
即使有这些，笔者认为上海还是不够一个大文化都市的标准。教育与文化为立国的基础，一个著名的都市，需要有相当水准的学府，需要有浓厚的人文精神，来提升居民整体的文化水准及内涵。在这方面，上海还没有一所国际一流的大学，还没有形成浓厚的人文精神。
我们最好回顾一下历史。
战国时期的齐国都城临淄在全国的地位，相当于现在的上海在全国的地位。当时临淄有７万户，在战国时期是最大的都市，齐国的商品经济已经相当发展，其首都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商业大都市：“临淄之中七万户……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弹琴击筑，斗鸡走狗，六博蹋鞠者。临淄之途，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家殷人足，志高气扬。”（《史记·苏秦列传》）这里有“五民”，即士、农、商、工、贾，“临淄海岱之间一都会也，其中具五民”（《汉书·地理志》）。在齐国，商人们“群萃而州处……以其所有，易其所无”，工匠们也是“群萃而州处……旦暮从事”（《国语·齐语》）。“太公以齐地负海舄卤，少五谷而人民寡，乃劝以女工之业，通鱼盐之利，而人物辐凑”，采取的政策是“修道术，尊贤智，赏有功”，齐国在这种政策的刺激之下，生产出“冰纨绮绣纯丽之物”，“号为冠带衣履天下”（《汉书·地理志》）。
一直到汉初临淄还是当时最大的都市，成为汉的五都之一，手工业和商业繁荣，市税的收入比国都长安还要多，因而齐国的封君从刘肥以下都是巨富。汉代掌管织造宫廷所用的春、夏、冬三季衣服的三服官，就设于齐临淄。
在临淄这样的一个大都市里，战国时齐国统治者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地理位置，设立了一所集大学、研究院、智囊团于一身的稷下学宫，开创了中国学术文化史上的大风流。
齐王独具慧眼，“为开第康庄之衢，高门大屋尊宠之”；“立稷下之宫，设大夫之号，招致贤人而尊宠之”；“赐列第为上大夫”，造就了世界上最早的官办大学。齐国“政不旅旧”，大胆创新，“嘉三王之茂烈”，“乐五帝之遐风”，“致千里之奇士”，形成了世界上最早的改革智囊团。“稷下之富，尽海内之美”，经济繁荣促进了学术繁荣。稷下学宫，“筑巨馆，临康衢”，“高门横闶，夏屋长檐”；“罍明洁，几杖清严”，给知识分子最优厚的待遇。
稷下人才辈出，大师会集，“天下谈客，坐聚于齐”。“杂佩华缨，净冠素履，端居危坐，规行矩止，奋髯横议，投袂高谈”，知识分子不治而议论。
稷下百家争鸣，分分合合，“下论孔墨，上述羲炎，树同拔异，辩是分非”，“总百家之传说”，达到学术上高度的民主。稷下君臣对垒，平等相待，“齐王沛然来游，欣然自喜”，“盛处士之游，壮学者之居”，学士“合则留，不合则去”，来去自由，挥洒自如。稷下元老淳于髡，身为赘婿，位卑未敢忘忧国；荣登博士，数使诸侯未受辱。“微言动相国，大笑绝冠缨。流转有余智，滑稽全姓名。师儒空稷下，衡盖尽南荆。”面对着“赍金百斤，车马十驷”，“仰天大笑，冠缨索绝”，不屑一顾。稷下先生孟子，赀养千锺，徒百人，“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贵为三卿，有“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的气概。道不行，则弃万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他坚信“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稷下方士邹衍，谈天说地，“先列中国名山大川，通谷禽兽，水土所殖，物类所珍，因而推之及海外，人之所不能睹”。“适梁，惠王郊迎，执宾主之礼。适赵，平原君侧行避席。如燕，昭王拥彗先驱”。绌公孙龙“白马非马”之辩，“以谈天飞誉”，“执诡怪营惑诸侯”。稷下庄周，“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稷下宋荣子，“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稷下殿军荀子，位居“上大夫，不治而议论”，“三为祭酒，最为老师”，以致清代学者汪中感叹：“二千年之学，荀学也。”
……
稷下学宫真可谓无一物不风流，无一事不风流！稷下学士，真可谓无一人不风流，无一思不风流！也正是由于稷下学宫的存在，临淄成为当之无愧的战国文化都市。
和战国时期的临淄相比，上海无疑还没有达到当时临淄在全国的那种地位。而如果和当代的世界其他文化都市相比，上海的特点似乎就更不突出。下面我们可以列举数例：
泰国的曼谷作为“天使之城”，市内有大小佛寺３００多座，被称为“佛庙之都”。其中金碧辉煌的大王宫，距今已有２００年之久，一座座宏伟壮观的宫殿分布其间。大王宫玉佛寺内供奉的一尊翠玉雕成的佛像，是镇国之宝。曼谷的金佛寺中有一尊纯金铸成的坐佛，重达５吨多。郑王庙则具有中国庙宇建筑风格。这些都是曼谷文化特色的集中体现。
韩国的庆州是新罗时代最著名的城市，该时期的寺院、王陵、王宫、天文台等遗迹遍布全市。全市为国立公园，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选定为世界文化都市，佛国寺、南山佛像群雕、东山石窟庵是佛教艺术的珍品。
日本的京都是有１０００余年历史的皇宫所在地，故有“千年古都”之称。清水寺、三十三间堂、金阁寺、银阁寺、平安神宫、二条城、桂离宫等众多寺院及历史古迹，其建筑、庭园富有日本特色。奈良是日本三大古都之一，１９５０年被定为国际文化城，是神社、佛像、雕刻、绘画等国家重要文物所在地。拥有著名的东大寺、兴福寺、法隆寺等众多寺院。７５９年唐僧鉴真开创的唐招提寺也在奈良。
法国的巴黎，以“世界花都”享誉全球。巴黎是世界文化名城，那里有世界一流的高等学府，有６５座博物馆、７５家图书馆、６０多座剧场、２００多家影院、１５座音乐厅。其中卢浮宫博物馆、蓬皮杜文化中心、巴黎圣母院、巴黎歌剧院、凯旋门、埃菲尔铁塔等遐迩闻名。凡尔赛宫，气势磅磅，布局严密、对称，内部玉阶巨柱，金碧辉煌，藏有１７、１８世纪的名贵家具、世界各国的艺术珍品，成为世界闻名的宫殿建筑，被誉为法国的明珠。最为著名的、被称为“年高德重的皇后”的是巴黎圣母院，这是一座早期哥特式宗教建筑，就耸立在巴黎市中心、塞纳河中的西诺岛上。
意大利的罗马以其古迹多、教堂多、广场多、地下墓穴多和喷泉多而闻名世界。古罗马斗兽场是古罗马的象征。这座椭圆形竞技场，中间是竞技表演舞台，四周为观众席，可容纳６万多人。万神庙是迄今保存最完整的古罗马时代的建筑，与斗兽场和地下墓穴并称为罗马三大古迹。该庙是供奉阿波罗、丘比特等众神的殿堂。罗马城中的喷泉星罗棋布，多达１３００个，最著名的“特雷维”（又称“少女喷泉”）、西班牙广场上的船形喷泉独具特色。威尼斯风光奇特，古迹遍地。城内有各种风格的教堂、修道院、宫殿，还有形状各异的钟楼。拿破仑称威尼斯为“举世罕见之奇城”。
俄罗斯的莫斯科有８００多年的历史，留下了许多名胜古迹，如作为权力象征的克里姆林宫、举世闻名的特列季雅科夫绘画陈列馆、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之一——国立列宁图书馆等。圣彼得堡作为俄罗斯第二大城市，由５００多座桥梁连接，因此有“北方威尼斯”之称。冬宫的华贵和厚重的历史与圣彼得堡夏季出现的“白夜”奇观更为这座水城带来了神秘色彩。
美国纽约地处东北大西洋沿岸，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构成纽约的特有街景。在帝国大厦顶层，可鸟瞰纽约市区。自由女神像坐落在纽约港口的自由岛上，游人可由梯登上像顶，通过女神冠冕下的２５个铁窗，凭窗远眺，俯瞰纽约全港。波士顿则融合了保守与进步，在弥漫着历史性的气氛中，逐渐发展成一个现代化工业都市。哈佛大学、麻萨诸塞理工学院、波士顿大学等最高学府，每年造就不少杰出人才，因而又以文化都市而著称。和其他美国都市不尽相同的是，它显然洋溢着欧洲风格。而恰恰是充满欧洲气氛的波士顿，因拥有哈佛大学而成为文化都市。
加拿大渥太华是世界上最寒冷的首都之一，同时也是最美丽的首都之一。渥太华的街道整齐划一，现代化的建筑物拔地而起。议会大厦、联邦政府、最高法院三座大厦鼎足而立。高高的和平塔巍然屹立，钟楼顶上的信号灯照亮全城，钟楼内的大钟从早到晚发出悦耳的音响。国家美术馆、全国科学技术博物馆、国家航空博物馆、邮政博物馆、国家图书馆、科技博物馆分布全市。世界上最长的溜冰场穿过市区，吸引着成千上万的冰雪爱好者。
澳大利亚历史名城悉尼是澳大利亚最大的城市和港口。有南半球最大的海港大桥、风格独特的歌剧院和南太平洋地区最大的国际机场，另有“澳大利亚门户”之称，几乎是外国游人的必到之地。港湾大桥引人注目，仿佛一道长虹，横贯海湾，连接着悉尼南北。妩媚动人的悉尼歌剧院又为港湾平添光辉，几层重叠的巨帆傲然展首，犹如一群欲展翅腾飞的白天鹅。世界著名乐队、剧团、歌唱家、舞蹈家均以在此演出为殊荣。悉尼唐人街是澳大利亚最大的华人社区，设有亭台、座椅，洋溢着中国园林色彩。街道两边华人开设的茶楼、酒家、餐厅、商店、银行、超级市场鳞次栉比，生意兴隆，热闹非凡。
埃及首都开罗是非洲历史最为久远的城市，这里文物荟萃，令人神往。全城有２５０多座清真寺。最著名的爱资哈尔清真寺，以及阿拉伯世界最古老的高等学府爱资哈尔大学的所在地。巍峨的萨拉丁城堡上建有宏伟的穆罕默德·阿里清真寺。埃及博物馆是世界博物馆之明珠，这里陈列的６３０００多件文物是埃及几千年文明历史的见证。埃及图书馆、伊斯兰艺术博物馆等建筑极为著名。世界上建有金字塔的地方很多，唯有埃及的金字塔最古老，规模最宏伟。开罗西南的胡夫金字塔高、狮身人面像，一向被人顶礼膜拜，有关的传说神秘而奇妙。
印度的德里，不仅有历史上遗留的泰姬陵，而且还有新建的莲花灵曦堂，蕴涵着浓厚的文化，吸引了全世界旅游者的目光。
这些都市性格鲜明，特点突出，有深厚的文化积淀，没有人怀疑它们的文化都市地位。而和这些文化都市比较，笔者觉得上海文化里多了几分小气，缺乏一种辉煌的气势和大度；多了一些对科技至上的炫耀，缺乏深厚的人文气质；多了一些现代性的浮躁，而少了一些传统性的凝重……上海本来有自己的里弄文化，但是随着新建小区一个个的出现，恐怕里弄文化也就荡然无存了。而城隍庙本来有其特点，但是现在似乎把它的特点淹没了。所以笔者认为上海作为文化都市，显然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特点。伦敦ＡＡ建筑学院院长Ａｌａｎ Ｂａｌｆｏｕｒ教授，在与郑时龄院士合著的《上海》一书中对上海都市景观的变迁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上海的景观，日益被一种以美国为代表的“消费主义”所主导，随着上海在亚洲乃至世界格局中的地位增长，上海的个性和魅力也日益丢失。对这种观点，笔者持赞同的态度。没有个性化的城市是没有文化的城市。上海不能成为没有个性的城市。
最近，上海以空前的饥渴感在发起一场建设文化都市的大讨论，上海图书馆讲座中心从２００２年１１月３０日开始举办“都市文化”系列讲座，谢晋讲电影艺术、左安龙讲股市，袁鸣等人也会拿出自己的特色演讲，来阐述自己的都市文化。２００３年３月１５日，靳羽西在上海图书馆多功能厅，作了一场题为“知识——智慧——魅力”的都市文化演讲，她作为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使者，以独具个人魅力的演讲也引起了上海人强烈的反响。《北京日报》发表了上海华夏社会发展研究院院长鲍宗豪的长篇文章，讨论国际大都市的先进文化。上海师范大学都市文化研究中心，约了多位研究有素的学者反思当代都市文化。这些文章和活动对于把上海办成国际文化都市，会起到很好的作用。……
二
比照战国的临淄和稷下学宫、以及国外的文化都市，笔者认为上海要成为文化都市必须既兼顾自然景观，又兼顾人文精神，还应该在以下五个方面做出很大努力，才能改变观念，有所突破，使上海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经济都市和文化都市并重的世界著名都市。
其一，思想开放。以上海话来定亲疏，曾经是上海人的一种普遍意识。此意识实际上是一种小农意识的变种，不是开阔的大天下意识。要改变此意识，上海人必须真正实现思想开放，把眼光放得远一点，千万不能局限于上海人的范围。要不拘一格用人才，天南地北，远近亲疏，贵贱高低，一律不考虑，而是量才录用。复旦大学最近决定从全球招聘教师，无疑是英明之举。
其二，多元融合。按所处的地理位置，上海应该成为东西方文化汇合的地方，世界上的各种优秀文化，都应该在上海找到自己的位置。但是实际上，上海在这方面似乎做得很不够，它简直无法与巴黎、纽约、伦敦、东京、法兰克福等国际大都市相比，这些国际大都市已经把世界各种文化都融进去了，各种文化都可以在这些城市大放异彩。中国已经加入ＷＴＯ，文化融合和发展的进程日益加剧，这给上海带来了大好的机遇。上海应该从传统与现代、本土与全球、传承与创新等方面，对原有的文化格局和生活形态进行重新审视，大胆吸收外来的优秀文化。多元文化的存在，不同的思想和信仰照样可以保持一个城市纯洁的特性，各种思想和谐的汇流交融，代表各种文明的民族带来了鲜明色彩的民族文化，在一个包容开放的城市里，人类文化才能得到高度发展；不管在自然科学，还是在人文科学如古人类学、哲学等方面，只有在多元汇合的基础上，才能够创造出人类的新文明。显然上海在这方面还做得非常不够。王元化先生曾经和法国著名解构主义哲学家雅克·德里达，于２００１年９月在上海就中西文化比较做了一次交谈，但是像这样的交流还不是很多。
其三，学派纷呈。上海是所谓海派文化的根据地，长期和京派文化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但是笔者认为真正的海派文化，应该有海纳百川、兼容并包的气势，绝不应该只是一家一派，而是应该容纳百家百派，使上海出现各种各样的学派，领各个领域的风骚。海派应该是学派纷呈的，而不是局限于上海一地的文化派别，而是容纳国内外各种派别的优秀文化，就像是一个文化大花园，里边要有各种颜色的花卉，不能只有一种颜色的花，百花争荣，才能斗艳呈奇。
其四，新见迭出。在当今世界，都市格局的趋同，都市建筑争相摹拟，雷同建筑的大量出现，历史文脉的断裂和都市个性的丧失，已成为都市建设中最值得人文关怀的焦点。上海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应该不断地创新，不断地提出改革的新思路，新意见，新措施，新观点。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从创新的角度来看，上海缺乏有代表性的、标志性的建筑，笔者认为东方明珠、磁悬浮列车，都还不具有代表性。
其五，恢复旧址。上海的１００多年历史，本来旧址就不多，而这些旧址因为各种原因而改作他用的有不少，这是非常可惜的。如果恢复一些１９世纪３０年代时期的建筑，可以让人看到上海的历史的一面，对于保持上海的文化特色是有利的。
李欧梵先生在其《重绘上海的心理地图》的演讲中说，上海有一种现代性的压迫感，他发现在上海的表层的都市文化，如白领文化、广告文化正印证了他所讲的现代性，表面非常荣华富贵，问题是它的背后是什么？上海应该超越表层的都市文化，而在深层的都市文化方面有大的发展。只有发展上海的深层文化，上海才有可能成为亚洲的文化都市、世界的文化都市。这正是上海成为文化大都市的根本所在。２００２年的上海双年展以“都市营造”为主题，邀请了空前强大的国际知名的策展者，但是里边还缺少知名的人文学者，以后的上海双年展，应该适度吸收人文学者参加。人文学者的参与，会对都市文化建设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上一篇：并非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