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河申遗的看点、焦点与难点
评价过高。”
邹逸麟教授认为,运河的价值在于活态:“世界上没有其他国家的运河能够这样。大运河为什么今天依然生机勃勃?就是它还在变化,所以,我们不能像保护长城那样去保护它,正是大运河适应了历史变化的因素,才‘活’了下来。正是因为我们的大运河发展了2000多年,变化了2000多年,并且今后还可能变化,使其具有无与伦比的独特价值。”
难点:大运河的永续保护
谈到申遗难点时,邹逸麟说,阻碍运河申遗的关键问题是运河本身的保护状况不佳。
近代以来,随着铁路等现代化交通方式的兴起,以及黄河改道、泥沙淤积、河道缺水,京杭大运河的航运功能已被大大削弱,山东济宁以北段已丧失了通航能力。邹逸麟说,“失去了运输功能,运河也就不成其为运河了。与河道一起湮灭在历史烟云中的还有许多重要的运河设施。一些古老的河坝、船闸、桥梁或是因年久失修而消失,或是在近现代以来的整修中被拆除,大运河作为文化遗存的完整性和真实性受到了损害。”
无独有偶,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研究中心主任阮仪三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了和邹逸麟类似的观点:他曾经考察了山东、江苏境内的大运河古镇,发现许多运河古镇正在失去原有的历史风貌,许多历史久远的街区、房屋、城墙在城市改造中被拆掉了,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古老的风俗。他说,京杭大运河的历史文化价值不仅仅在于运河本身,运河沿岸的市镇也是运河的组成部分,它们因运河而兴而衰,其街道景观、民风民俗都具有独特的文化内涵,消失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面对此类问题,姜师立说,其实,国内各个城市已经在兴起永续保护和利用运河的热潮,比如山东聊城、河北通州、浙江杭州等地都做得不错。
在山东聊城,启动于1999年的大运河聊城段整治工程,使运河沿线不少历代漕运遗迹露出真容;在已经修复的20多公里运河河道上,共发掘出了船闸、古桥、码头等古代遗迹近30处,并基本上按照“修旧如旧”原则进行了修复。荡舟聊城运河,河水清清,杨柳依依,沿线古桥、古塔、古寺到处可见,石雕、石刻、庙宇遥相呼应;目前,以古运河为代表的旅游产业已经成为这个城市的支柱产业。
在河北通州,当地把运河保护和人文奥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一枝塔影认通州”,燃灯塔是通州的标志,也是当年运河千里漕运最北端的终极标志。近年来,通州斥千万巨资,向全球公开招标进行运河城市段的规划,目前已初见成果。根据总体规划,围绕运河整治、疏浚、恢复古道等总投资超过100亿元。奥运期间,通州运河名气在国外打响。
杭州的运河综保工作也值得一提,2002年,杭州市正式把运河(杭州段)的综合整治和保护开发,列为“十大工程”之一。十年间,7次蜕变,不仅提升了沿河景观,丰富了文化内涵,同时更延伸了运河游览线,将运河主城区段从以前单一的防洪排涝和通航河道变成如今步步有景、处处可观的景观河道。这种美,不单单是运河景观建筑呈现的物质美,在其背后,还有着丰富的文化美和历史美。
诚如邹逸麟所说,中国大运河是仍在使用的活态线性文化遗产,对这类项目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在中国尚属首次,这也是人类遗产保护的新鲜经验。这也注定了大运河的申遗工作有世界瞩目的看点、自身独具的特点,同时也有其特殊的难点。而大运河的历史告诉我们:在人类的智慧与创造力面前,没有任何困难是不可逾越的。这也正是关注中国大运河——这一世界级申遗项目的意义所在。
(本文摄影/陈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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